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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

宋莫梨正闭目养神。

下人神色匆忙跑进殿内:

“公主,不好了,驸马出事了。”

宋莫梨心脏漏了一拍:

“怎么回事?本公主不是命李嬷嬷过去阻止驸马受刑吗?”

“驸马出了什么事?快说!”

下人被她神情吓得跪地:

“驸…驸马不见了,刑房除了几个死去的内侍,只剩这封和离书。”

和离书?

宋莫梨皱着眉,破口大骂道:

“一个管不住下半身的东西,还敢跟我和离!叶墨羽,想必是疯了。”

她夺过和离书,一目十行。

和离书所有笔墨皆是血液。

可见其心志坚。

宋莫梨心里开始不安。

叶墨羽对她言听计从,恨不得将所有捧到自己面前。

怎么会因为这件小事就要和离?

不会的。

就算他真的置气,只要他哄上一哄就缴械投降了。

“他对我这么痴迷,必定还藏在附近,召集人马立刻给我找。”

下人领命而去。

心里暗想,定是她刚刚要净我的身,把我吓跑了。

等我消了气肯定还会回来,到时候她再好好哄哄我就好。

想到这,宋莫梨释怀了。

可一个月很快过去。

迟迟没有我的消息。

宋莫梨脾气越来越爆躁,只有每次见到萧子翰才能稍稍平复。

这***将自己美美打扮一番,前去见他。

刚行至客堂,却见李嬷嬷屏退左右,将袖中一大叠银票塞给萧子翰。

宋莫梨顿感疑惑。

子翰哥哥缺银子为何不与她说,反倒找她身边的李嬷嬷?

刚要出声,便听。

“省着点用,若不是公主信任我,我也拿不到这么多银票。”

萧子翰向李嬷嬷行了一礼:

“这还要多谢姑母提拔,当年若不是您找我顶替公主救命恩人的位置,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。”

李嬷嬷将下巴抬高了几分:

“谁让我就你这么一个侄儿呢,有好事不想着你难道还要便宜叶墨羽?”

“当年他跌跌撞撞抱公主下山后晕倒,我将他扔在山脚下,本以为他就这样死了更好,未曾想被农户救下。”

屏风后的宋莫梨这才知我才是雪地里与她相伴两日两夜的那位少年。

她对我说的胡话只对李嬷嬷一人提起过。

宋莫梨双眼逐渐失去焦距。

她……报错了恩,信错了人。

叶墨羽才是她的救命恩人。

可她却对她百般羞辱。

萧子翰得意洋洋喝了口茶水:

“还有科考前,姑母让我假装吐血那一幕,我找了青楼花魁学了段时日,才敢在公主面前卖弄。”

李嬷嬷戳了下他脑门:

“你呀,也就会这些旁门左道。”

“若不是我在公主面前总提叶墨羽才学顶尖,你体弱不一定能考上举子,她也不会将叶墨羽与你的考卷对换。”

萧子翰讪笑,扯开话题:

“还有那件亵裤,还好姑母提早安排,否则我也不会这么顺利带人搜到。”

“若是让公主怀疑到我,这次事情还真无法圆回来。”

李嬷嬷略带责备的眼神扫向他:

“你偷吃也该找好人家的闺女,青楼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好女子?”

“唉,也该收收心了,公主流产日后若怀疑到你头上,小心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
萧子翰一副受教的模样:

“是是是,侄儿日后可不敢了。”

“我还不是想让萧家多开枝散叶,日后好多几个子孙孝敬您嘛。”

此刻萧府下人来禀胡锦流产。

萧子翰面色苍白,顾不得道别匆匆离去。

李嬷嬷一拍大腿:

“哎呦你这孩子,让你少拈花惹草,这下出事了吧。”

待萧子翰离去,宋莫梨一步步从屏风后出现。

她惊得瘫软在地。

宋莫梨红着眼:

“李嬷嬷真是好算计,将本公主耍的团团转。”

“本公主若不回报一二,岂不对不起你从小喂养之恩。”

父皇膝下无子嗣,她是父皇从民间抱养来的义女,破格封为公主。

李嬷嬷是将她从小抚养长大的乳母。

却未想到竟是个蛇蝎心肠,如此欺瞒于她。

“来人,将李嬷嬷关入地牢!”

宋莫梨回到我再也没有笑音的寝殿。

她眼泪簌簌落下:

“驸马,你到底在哪,我好想你。”

6

她仔细摩挲我曾经送她的玉佩。

触摸到底部时,竟发现有两个小字:墨羽。

宋莫梨手一抖,玉佩掉落在地碎成两半。

回想当时太医说我腿疾由极寒之物冻伤时,李嬷嬷却神色慌张打断我的话。

原来那个时候就有迹可循。

“为什么我当时不听你说完,都怪我!都怪我!”

玉佩在她手中已有多年,她从未发觉。

当年她醒来,陪在床边的是萧子翰。

李嬷嬷说,是萧子翰救了她。

她没起疑心,身心全扑在萧子翰身上。

这枚玉佩也就被她珍藏起来。

直到那日宴席上,她才舍得拿出来戴。

宋莫梨想起我看到那枚玉佩时的反应。

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深思,为什么就信了萧子翰挑唆?

她更恨自己有眼无珠。

害我至深。

宋莫梨命人连夜将萧子翰绑到雪山。

她一席狐裘着身,把冻得瑟瑟发抖的萧子翰踩在脚下:

“你姑母不是说当年救本公主的是你吗?”

“那本公主让你重温旧梦!今日就待在雪山罢。”

此时,雪山顶端传来狼嚎。

萧子翰挣扎求饶:

“公主,这一切都是姑母设计的,我也是被她逼的。”

宋莫梨冷哼:

“你嫁祸驸马得了脏病,以为本公主不知?”

“当时太医在场,本公主不好将你我之事说出,只能强迫驸马认下。”

“事后,本公主命李嬷嬷去拦下驸马受刑,可她竟阳奉阴违致使驸马下落不明。”

“你们姑侄俩瞒得本公主好苦。”

她加重脚下力道。

萧子翰见宋莫梨已知晓所有事,见自己难逃一死,也不再装模作样。

他阴冷的笑声在雪山回荡:

“还不是你蠢!什么皇家公主,躺在我身下还不是一样浪荡。”

“我恨叶墨羽,嫉妒他的才干,可伤害他最深的可是公主你啊。”

“有本事就杀了我,功名利禄与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我全都享受过,已经死而无憾了。”

宋莫梨气极,将他踹倒在地:

“想死?没这么容易,你得到的一切我会让你一件件失去。”

萧子翰被宋莫梨扔在雪山两天两夜才被扔回萧府。

届时,他被群狼吓得屁滚尿流意识不清。

胡锦得知萧子翰不仅与宋莫梨暗通款曲,还与青楼女子有染致使她滑胎。

一气之下与他和离,带走所有嫁妆。

顷刻间,萧子翰成了整个京城笑柄。

宋莫梨重金悬赏四处寻找关于我的消息,全都无果。

儿子也因无人悉心照料失足落水没了性命。

她悲痛欲绝,终日浑浑噩噩,缠绵病榻。

可这一切都已与我无关。

此时的我正躺在皇宫大床上与女神医四目相对。

在公主府得知真相后,。

我便潜入密室将那女子偷偷放出。

那女子便是如今前来医治我的女神医酥酥。

我与公主大婚之日,她奉旨秘密入京,却在半路被宋莫梨的人打晕扔到我房内。

如今前来,一是替我治腿疾,二是找我负责。

“你确定要嫁给我这个永远不可能再有子嗣的人?”

她温柔一笑,将银针从我腿上一根根拔出:

“区区断根丸而已,我可解。”

“你我已有夫妻之实,必须要对我负责!”

我眼认真看向她:

“待我痊愈,便娶你为妻。”

她红着脸不发一言,甚是可爱。

7

坐在一旁的皇上开怀大笑:

“好,待我儿病愈,朕便在册封太子典礼上给你俩赐婚。”

我含笑望着眼前慈眉善目的父皇。

记忆回到公主府被救出来那一天。

年迈的父皇抱着我又哭又笑:

“朕少时与你娘相恋,奈何你娘得知朕身份后,不愿与人共事一夫,丢下朕不辞而别。”

“朕伤心欲绝,不再踏进后宫半步。”

“后来微服私访救下一女婴,她眉眼与你娘有几分相似,便动了恻隐之心收为义女。”

“直到那日收到信,朕命人彻查你的身世才知晓你娘竟给朕留下这么大一个惊喜。”

信上那一行字符是我娘与父皇之间的秘密,无人知晓。

娘临死前将一切全告诉了我。

她家室不俗,早已为我铺好丞相府这条路。

是我桀骜,隐瞒身世。

想靠科举堂堂正正踏进朝堂,站在父皇面前。

奈何雪山之行,阴差阳错造就这一切苦果。

众人知晓皇帝寻得皇子,满城纷语。

太子册封典礼上,我着盛装一步步向高台走去。

宋莫梨见到我,眼里吃惊。

她一脸苍白望着我的方向:

“不可能,驸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
“这一定是假的,他怎么会是太子,我要找他问清楚。”

然而还没走几步,就被身边婢女捂嘴强行拉出殿外:

“公主,您现在不能过去,等典礼过后,奴婢再给您打听。”

宋莫梨心里却已是百抓挠肝,不想多等。

她双目赤红,不顾任何礼仪冲到前面拉住我:

“驸马,跟我回家,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

我面目表情甩开她:

“我已与你和离,日后我们再无半分干系。”

宋莫梨转而跪在皇上面前:

“我不同意,父皇求您劝劝驸马,不要让他离开我。”

皇上睥睨她,眼里很是复杂。

一想到他最宠爱的女儿竟背着他染指科举之事,还差点令我断子绝孙就心如刀绞。

他威严开口:

“莫梨,我们父女一场,可你刁蛮顽劣,竟差点害我儿不能人道。”

“传朕旨意,褫夺宋莫梨公主封号姓氏,从此贬为庶人,与皇家再无干系。”

莫梨一惊:

“父皇您不是最疼爱我吗?你不能这样对我,我是您宠爱的女儿啊。”

皇上嫌恶看着她,一言不发。

她拉住我袖袍,眼里带着乞求:

“驸马你快跟父皇说,我们不和离,我便还是公主。”

我冷笑:

“你为萧子安调换考卷扰乱朝纲已被父皇发现,没人救得了你。”

我蹲下身与她平视:

“我是父皇流落在外的太子,已并非任你欺凌摆布的驸马。”

她腾得松开手,跌倒在地:

“你怎么会是父皇亲生孩子?”

忽然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,双眼亮晶晶看着我:

“我可以不当公主,你是太子,那我便是太子妃,我们依然可以恩爱无…”

“够了!”

我打断她的话,拉过待在身边一直很安静的女人:

“酥酥才是我的太子妃,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留你一命,但我不希望再见到你。”

莫梨仔细打量酥酥,眼里满是恨意,尖声大喊:

“原来都是你这个贱女人搞得鬼,为什么没人禀报过我,你还活着?”

酥酥白了她一眼:

“你才是贱女人,自己不懂得珍惜墨羽还一味指责别人,真够恶心。”

“不过我还要谢谢你,将他的新婚夜安排给了我。”

8

莫梨一听,气得上前要打酥酥。

我率先推开她:

“莫要无理取闹,你走吧。”

莫梨不相信眼前事实,哭着问我:

“驸马,你难道忘了我们在雪山上那两天两夜的话了吗?”

“我说过要嫁与你,我也做到了,为什么我们不能长相厮守?”

我被气笑了:

“你不是一直认为同你在雪山的人不是萧子翰吗?如今他已和离,你们可以毫无阻挡恩爱无双了。”

我不再理会她,拉起酥酥走向自己的位置。

莫梨看着我们交叠在一起的手嫉妒若狂。

她眼尖地发现藏在百官中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萧子翰,心中燃起熊熊怒火。

她上前拖出萧子翰,他稍微恢复了些神志,宋莫梨一巴掌甩在他脸上:

“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这里?若不是你跟李嬷嬷从中作梗,我也不会与驸马错过,甚至被厌弃。”

萧子翰清楚作弊已被皇上知晓,今日在劫难逃。

他一脚踹在莫梨肚子上,恶狠狠道:

“从前我敬你是公主,一再对你忍让,现在你没了公主之尊还在我面前狂什么。”

莫梨发丝凌乱,吐出一口血。

她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。

我命侍卫将萧子翰制止住,并向皇上恳求:

“父皇,儿臣替莫梨请求赐婚萧子翰,愿他们永结同心,永不分离。”

莫梨哀怨又难过地哭出声:

“驸马你竟如此恨我?”

我莞尔一笑:

“怎会恨你?我只是好意成全你们而已。”

恨?她已经不配。

我与酥酥赐婚旨意很快昭告天下。

成亲那日,礼炮轰鸣空前绝后。

我接酥酥一路来到太子府门口。

莫梨却着一身红装挡在我身前:

“驸马,我错了,我可以不做你的太子妃,但可以做你的侧妃,媵妾,甚至只是个通房丫头都可以。”

“只求让我待在你身边,让我好好弥补对你的亏欠。”

我轻嗤出声:

“你我早已缘尽,你该嫁的人是萧子翰。”

“以后别再喊我驸马,我觉得恶心。”

我拉起酥酥绕过她,不想与她过多纠缠。

莫梨忽地大喊大叫,疯狂撕扯自己的衣裳:

“你不是最想要我的身子吗?我现在就可以给你,只求你不要离开我,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…”

我不看她一眼,厉声喝止:

“够了,你别在我面前装疯卖傻。”

“那***与李嬷嬷对话我早已听个一清二楚。”

“你为了萧子安调换我的考卷,将我十年寒窗苦读的努力践踏在脚下。”

“你为萧子安生下孩子,却瞒着我,让我悉心教导三年。”

“他两岁那年得天花,我衣不解带照顾他十余天,你也消失了十余天,病愈后,你大声质问我是怎么照顾儿子?”

“可当时你在哪,你连一次面都没露过。”

“当听见他并非我亲生后,你可知我的痛犹如剜心?”

我平复好心绪,冷静开口:

“还有过往种种,你扪心自问有哪一件事对得起我?”

“这三年的感情我就当喂了狗,你我今后形同陌路,莫再纠缠。”

莫梨愣住,眼泪还挂在脸上忘记落下:

“原来你早已知晓,可是我也是被人蒙蔽的呀。”

“儿子的事确实是我隐瞒了你,可我有想过补偿的,我都已经决定今后会跟你好好过一辈子,为什么你抓着这事不放?”

她仿佛受到天大委屈,深吸一口气:

“我知道是我伤你太深,念在我们夫妻一场,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。”

我冷哼,嘴角挂起讽刺笑意:

“弥补?你不过是失去公主头衔,没了荣华富贵,想攀附我继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罢了。”

“我不欠你什么,也不需要你还我什么,只当我们从未相识过罢。”

我头也不回拉着酥酥走进太子府。

莫梨还想跟上,身后萧子翰匆匆赶来,抓起莫梨头发就往外拖:

“贱人,圣上赐婚你还敢逃?你不想活别牵连我,快跟我回去拜堂。”

莫梨痛得大声嘶吼:

“我不回去,我要进太子府,才不要跟你一起住茅草屋,放开我…”

9

吵嚷声终于远去,我与酥酥在众人拥簇下欢欢喜喜拜堂。

第二日,带酥酥进宫的路上,关于莫梨的消息再次传进耳中:

“你听说了吗,被皇上废黜的那位公主昨日在洞房时杀了她夫君。”

“什么?她不是心心念念要嫁给萧子翰吗,我以前还见到他俩一起逛街亲密得很呢。”

另一道妇人声打断他俩谈话:

“我呸,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,家里有夫君还在外乱来,太子都不要她了,又眼巴巴过来攀附,还不是嫌弃现在的夫君***,真是丢我们女人的脸。”

马车内的酥酥笑得一脸玩味:

“你的公主杀人了,你不去安慰安慰?好歹你们夫妻一场啊,驸马?”

我有些奇怪看向她,她这是打饭醋坛子了。

我摇头失笑,将她按在自己怀中:

“我现在只是你的夫君,太子妃可在吃醋?”

看着她泛红的脸颊,想起昨夜洞房花烛,不由心猿意马。

断根丸的毒已解,不知她肚子里是不是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儿。

最后一次见到莫梨时,她疯疯癫癫从牢房跑出来。

她指着酥酥怀胎五月的肚子痴笑:

“你还嫌弃我给萧子翰生孩子,你看,你的太子妃还不是怀了别人的孩子,因为你不会再有孩子了,哈哈。”

我面无表情,轻抚酥酥肚皮视若珍宝:

“这就是我的孩子,我亲生孩子。”

莫梨慌忙摇头,不可置信看着我们:

“不可能,我给你喂了三年断根丸,什么孩子都不会有,一定是她在外面偷人。”

我冷哼:

“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做出格之事?断根丸之毒早已解,忘了告诉你,我的太子妃来自神医谷。”

我揽着酥酥渐行渐远。

莫梨被官差追上后不停地哭喊,嘴里念念有词:

“不可能,李嬷嬷明明告诉我断根丸无解,谁都解不了,驸马在骗我,哈哈哈…”

她挣脱开官差束缚,众目睽睽之下跳入河中。

无人下去救她。

很快她的尸体便浮上河面。

四个多月后,酥酥为我诞下龙凤胎。

我抱着她们娘仨感动地红了眼。

一年后父皇退位,我登基为皇,下令再开恩科。

我要让所有遭遇窘境的学子能有机会一展抱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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