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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前的时候余令总以为城墙是用砖块堆砌起来的。

如今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,砖块是表面,里面是夯土。

昨日大家忙得是把黄土、稻草、石灰,拌在一起。

今日是有一部分还在做昨日的事情,但另一部分的人已经在开始拿着夯把,在号子声中把拌好的土一层一层夯实。

在城墙那一头,穿着皂衣的监工来回巡视。

工部官员手里拿着一个不知名的铁器时不时地往夯土上砸。

他若点头就可以填土继续夯。

他若摇头,所有人必须回到出发的地方,拿起工具重新再夯一次。

什么时候他点头了,什么时候结束。

这群人对夯土质量的把控严格的令人发指。

余令在等着散工,好忙完回家,今日有了银子,余令准备去买点小玩意送给闷闷。

也不知道老爹这个爹是怎么当的。

闷闷这么大只有一个布老虎。

九连环、鲁班锁,陀螺、风筝、毽子什么都没有。

余令觉得自己现在有钱,把这些全部都给闷闷补上。

随着散工的铜锣声响起,余令又开始忙碌了起来。

吴墨阳等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,个个手拿棍棒。

他们现在的任务说好听点就是维持秩序。

说不好听点就是打人。

因为余令这边粮食给的足,不会装完了抖一下。

这个被传开后所有人宁愿排长队,也要从余令这里领粮食,也不愿去其他几个账房那里。

人一多,就容易乱,插队的事情频频发生,一个口舌之争就能让两帮子人开始对峙。

河北对京兆,陕西对山东,一个个看着老实巴交的,到了这地方突然都横了起来。

只要有人生乱,这群富家子冲上去就打。

他们爱干这个活,宁愿满身泥,也不舍得离开。

巴不得有人插队呢。

工部官员来了一趟,表扬了几人几句,这几人立刻就把这件事当作了大事来做。

余令在疯狂地收拾着竹签。

在远处,三个和尚枯坐在泥地里念着往生经。

可三个人眼角的余光却在打量着余令。

“香主,那个孩子应该就是糖鸡屎了,先前跟着癞皮狗,四月的时候消失了,再出现的时候就是余家的孩子!”

“余家先前没孩子么?”

“问了,左邻右舍的都说余员外先前没孩子,这个余令出现的时间刚好和糖鸡屎消失的时间对的上!”

“他们说这孩子是从西安府来的,余员外的老家人。”

“那个什么小老虎呢?”

“这个目前还查不到,我想应该是死了,也有可能是被人买走了。”

这个被称作香主的汉子点了点头,淡淡道:

“找个机会骗来,我准备亲自问问他。”

“香主,小的说句不该说的,这小子就算是糖鸡屎,可他现在被人领养,我们犯不着为了一个野小子做这些!”

香主闻言眯起了眼,淡淡道:

“这小子先前是賊偷,我怀疑女真人和吴百户的令牌被偷是这小子做的,然后嫁祸!”

想到这里,香主的心都在滴血。

因为癞皮狗这个杂碎,教派的骨干被东厂和锦衣卫直接***二十多人。

藏在京城这么多年的棋子险些被一网打尽。

若不是这场大雨来的及时,那就是全军覆没。

可他又不信这件事是一个小破孩做的。

可京城的三教九流他都问完了,没有人做过这件事。

所以他要想法子把余令掳到身前来,他要亲自审问余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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