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角是罗杰戴夫的《抹除存在》,是作者“笔渐”的作品,主要讲述了:...
1那个顾客突然不见了星期二早晨的“快捷购”便利店，
空气里飘着廉价咖啡和过期热狗的油腻味道。刚交完班的收银员李伟，眼皮沉得像挂了铅坠，
强撑着给最后一个顾客——那个穿着皱巴巴灰色连帽衫、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——扫条形码。
“滴。”声音单调。李伟***发酸的脖子，声音也像被这沉闷空气腌过：“十七块八。
”灰帽衫男人没吭声，右手在脏兮兮的牛仔裤口袋里摸索，动作有些奇怪的迟滞。
李伟打着哈欠，眼角余光扫过柜台角落的监控屏幕。屏幕里，
只有他自己那张熬夜后浮肿疲惫的脸，对着空无一人的柜台前方，像个可笑的独角戏演员。
他当时没在意，只当是监控又抽风了。就在他哈欠打到一半，嘴巴张得最大的时候，
异变陡生。“呃！”一声极其短促、像是被人猛地掐断了脖子的闷哼，毫无征兆地响起。
声音来源，正是那个灰帽衫男人站着的位置！李伟的哈欠硬生生噎在喉咙里，眼睛瞬间瞪圆，
睡意被一股冰冷的惊悚感冲刷得干干净净。他亲眼看见，
那个刚刚还站在柜台前、离他不到半米的男人，就在那声闷哼响起的刹那，整个人，
连同他身上那件灰扑扑的连帽衫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大橡皮擦狠狠抹过！不是慢慢变淡，
也不是闪烁消失。是“唰”的一下，彻彻底底，干干净净，原地蒸发！
仿佛那里从来就只有一个空气团。李伟脑子里嗡的一声，一片空白。他身体比脑子快，
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柜台边，上半身完全探出去，
眼睛死死盯着男人刚才站立的那一小块地面。光洁的瓷砖倒映着惨白的日光灯，空空如也。
几粒灰尘在光柱里懒洋洋地漂浮。什么都没有。连一点人体消失该有的……热气？味道？
或者……灵魂的碎片？统统没有！“不…不可能…”李伟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
像是破旧风箱在抽气。他猛地扭头，死死盯住柜台内侧的监控屏幕。屏幕依旧清晰。画面里，
只有他自己那张因为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，正对着空空如也的柜台前方。
他像个蹩脚的默剧演员，对着空气表演着惊恐和难以置信。屏幕下方的时间数字，
在冷冰冰地、一板一眼地跳动着。巨大的荒诞感和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。
胃里一阵翻江倒海，他再也忍不住，哇的一声，扶着柜台剧烈地干呕起来，
眼泪鼻涕糊了一脸。不是恶心，是纯粹的、无法理解的恐惧。一个人，活生生的人，
就在他眼前，被世界……删除了？2消失的金库三天后，
罗杰·米勒警探站在城市银行莱茵河大道分行的地下金库入口，
感觉一股寒气顺着脊椎往上爬，直冲天灵盖。不是空调太冷，是眼前所见带来的生理性不适。
眼前，本该是厚重合金浇筑、布满复杂机械锁和压力感应器的巨大金库门的位置，此刻，
是一个巨大、光滑、边缘无比规整的圆形……空洞。就像一个巨人，用一把烧红的餐刀，
精准地从现实这块黄油蛋糕上，剜掉了一整块。切口处的混凝土和钢筋断面平整得如同镜面，
闪烁着冷硬的光泽。空洞后面，是银行地基深处原始的、潮湿的泥土和岩层。金库，
连同里面价值数千万的债券和实物黄金储备，没了。不是被炸开，不是被切割，
是像那个便利店顾客一样，被彻底“抹除”了。消失得干干净净，连一点金属碎屑都没留下。
“头儿…”年轻的警员汤米脸色煞白，声音发飘，手里举着银行内部的监控录像平板，
“您…您最好看看这个。”罗杰接过平板。屏幕上是金库走廊的监控画面。
时间显示是昨天深夜，银行早已清场。画面里，两名全副武装的银行安保人员，麦克和汉森，
正一丝不苟地沿着走廊进行最后一次巡逻。他们的身影在惨白的灯光下拉得很长。
两人走到金库大门前，像往常一样停下，准备做最后的检查登记。
就在汉森的手刚刚触碰到金库门冰冷的合金表面那一瞬间——异变发生。
没有任何声音从平板里传出，但罗杰仿佛听到了那令人牙酸的“抹除”声效。画面里，
汉森触碰大门的手，连同他整个人，以及他身旁的搭档麦克，
还有那扇坚不可摧的巨大金库门……无声无息地消失了！就像有人按下了删除键。
前一帧还是两个活生生的人和一扇巨门，下一帧，
画面中央只剩下一个突兀的、边缘光滑的圆形大洞。走廊墙壁上应急灯的红光，
冷冷地照进那片虚无的黑暗里。
汤米的声音带着哭腔：“技术组…技术组说原始录像没被动过手脚的痕迹。
麦克和汉森的名字…都没了…系统显示…金库…好像从来不存在…”罗杰死死捏着平板边缘，
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胃里像塞了一块冰。便利店那次，抹除的是一个人。这次，
是两个人，加上一座堡垒般的金库！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？！他深吸一口气，
压下翻腾的恶心感，掏出手机，手指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微颤，快速滑动相册。
他想找一张去年分局圣诞晚会的照片，照片上他和搭档凯尔·斯通勾肩搭背，
两个人都笑得像个傻子，背景是俗气的圣诞树和彩带。
凯尔当时还恶作剧地给他头上夹了个驯鹿发卡。找到了。罗杰点开大图。笑容瞬间僵在脸上，
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。照片上，依旧是他，咧着嘴傻笑。他搭着肩膀的地方，
本该是凯尔的位置，现在空空如也！只有他自己那条胳膊，突兀地悬在半空，搭着一团空气。
背景里，那个他记得清清楚楚被凯尔戴过的、蠢兮兮的红色驯鹿发卡，也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照片角落，原本凯尔放啤酒杯的桌子上，空无一物。冷汗瞬间浸透了罗杰的后背。凯尔！
他猛地抬头，目光锐利如刀，扫过周围忙碌的警员和银行职员。没有凯尔。
一种冰冷彻骨的恐惧感，毒蛇般缠住了他的心脏。“凯尔呢？”罗杰的声音嘶哑得厉害，
一把抓住旁边一个文职警员的胳膊，“凯尔·斯通警探！他今天没来现场？
”那警员被他吓了一跳，茫然地看着他，眼神里带着困惑：“凯尔…斯通？罗杰警探，
您…您是不是太累了？我们分局…没有叫这个名字的警探啊？
您一直是凶案组唯一的警探负责人……”3从未存在的搭档“凯尔·斯通！
档案编号S-743！六年警龄！去年我们一起办的码头区连环入室抢劫案！
结案报告上还有他的签名！”罗杰几乎是咆哮着，拳头重重砸在证物室冰冷的金属桌子上，
震得上面几个装着便利店残留物的证物袋跳了一下。桌子对面，
档案管理员艾米莉被他的样子吓得往后缩了缩，脸色发白，
但眼神依旧充满了困惑和一丝怜悯：“罗杰警探，请您冷静点。
我…我真的查遍了所有在职和离职警员档案，
甚至回溯到十年前…没有任何一个叫凯尔·斯通的人。
您说的码头区案子…结案报告上只有您一位负责警探的签名，
报告里也从未提到过这位‘凯尔’警探。”她推过来一份厚厚的档案复印件。罗杰一把抓过，
手指因为用力而颤抖，纸张发出刺啦的声响。他疯狂地翻动着，寻找着任何关于凯尔的痕迹。
报告正文，证人证词列表，物证清单，最后的签名页……签名页上，
只有他罗杰·米勒龙飞凤舞的签名。
那个紧挨着他名字、凯尔特有的、带着点潦草花体的“KyleStone”，消失了。
仿佛从未存在过。“不可能！”罗杰低吼着，眼睛布满血丝，“他老婆叫莎拉！莎拉·斯通！
在中心医院当护士！他们住在橡树街27号！去年圣诞派对他还带了莎拉做的肉馅饼，
难吃得要命！”艾米莉无奈地叹了口气，熟练地在内部系统里输入名字和地址查询。片刻后，
她摇摇头：“橡树街27号的户主记录是空的，房产中介挂牌出租快半年了。
中心医院人事部回复，他们的护士名单里，没有叫莎拉·斯通的员工。”罗杰感到一阵眩晕，
他扶住桌子才没让自己倒下。世界在他眼前扭曲、崩塌。凯尔，那个和他一起出生入死六年，
一起在烂泥地里追过毒贩，一起在凌晨三点蹲守时分享冷咖啡，
一起骂过局长官僚主义的兄弟…就这样被世界干干净净地“遗忘”了？
冰冷的绝望感像潮水般涌来，几乎将他淹没。他踉跄着冲出档案室，像一头受伤的困兽，
漫无目的地在分局走廊里疾走。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历年集体合影。去年的照片上，
本该是凯尔站的位置，是一个刺眼的空白。前年的，大前年的…所有照片里，
凯尔的身影都被彻底抹去，只剩下罗杰一个人突兀地站在人群里，或者旁边空着一个位置。
他冲进凯尔曾经的办公室——现在那里堆满了杂物和废弃的档案箱，
门牌上贴着“闲置储物间”的标签。什么都没有了。凯尔那台总爱死机的旧电脑，
他放在窗台上养得快死的仙人掌，甚至抽屉里那半包他总也戒不掉的骆驼牌香烟…统统消失。
空气里只有灰尘和陈旧纸张的味道。罗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，缓缓滑坐在地，
双手**头发里。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冰冷包裹了他。
那个唯一能和他一起对抗这疯狂现实的人，不在了。不是牺牲，不是调离，
是被彻底地、从所有人的记忆和所有物理痕迹中抹掉了。他拿出手机，
手指僵硬地翻到通讯录。
那个排在第一个、名字后面还被他恶作剧地加上一个警徽emoji的“凯尔兄弟”，
消失了。通话记录里，最后一次长达四十七分钟的通话记录，
对方号码变成了一串毫无意义的乱码。世界安静得可怕。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。就在这时，
汤米警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，手里拿着几张打印出来的模糊监控截图，
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：“头儿！莱茵河大道银行后巷的交通监控…有发现！案发前两小时，
拍到一个人影在附近徘徊！虽然很糊，
但体貌特征…跟‘快捷购’便利店那个消失的顾客非常像！灰色连帽衫！”罗杰猛地抬起头，
眼中熄灭的火焰骤然重新燃起，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。灰帽衫！唯一的线索！
他像弹簧一样从地上弹起来，一把抓过汤米手里的照片。照片很模糊，
只能看到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衫的背影，在银行后巷的阴影里一闪而过，帽檐压得极低。
但罗杰的瞳孔骤然收缩。他死死盯住照片一角，那个灰帽衫男人插在口袋里的左手。
那左手露出的手腕上，似乎……戴着一块表？
表盘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一点极其微弱的、异于寻常的幽蓝色冷光。罗杰的心脏狂跳起来。
这不是普通的手表！
和他从“快捷购”便利店现场残留物分析报告中看到的一个模糊描述对上了——收银台边缘，
曾检测到极其微量、无法确定来源的未知化合物残留，
光谱分析显示其激发态会发出微弱的蓝光！“就是他！”罗杰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，
他指着照片上那点几乎难以察觉的蓝光，“找到这个戴表的人！
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揪出来！他就是钥匙！”凯尔消失的冰冷空洞还在心头撕裂，但此刻，
一股更强烈的、混合着愤怒与复仇欲望的火焰在罗杰胸中熊熊燃烧。找到那个灰帽衫，
找到那块能发出蓝光的表！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、对抗这无形抹杀者的武器！
4口袋里的幽灵三天不眠不休的地毯式排查，像用最细的篦子刮过城市的角落。
无数个监控探头被反复回放，无数个灰色连帽衫的身影被标记又排除。
罗杰眼里的***像蛛网般密布，下巴上胡茬疯长，整个人像一张绷紧到极限的弓，
散发着危险而焦躁的气息。支撑他的，只有那点微弱的蓝光和心中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。
终于，一张来自城市边缘“老乔修车厂”的监控截图被送到了他凌乱的办公桌上。画面里，
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衫的男人正背对着镜头，似乎在和老板交谈。帽子依旧压得很低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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